转眼间一月就过去，陈意脸上好歹是长了些肉，发顶也摸着顺滑了不少，杏眼圆润，四肢纤细，旁人看着越发像个画里走出的娃娃。
除了每日得早早起床，陈意觉得厨房的工作还算轻松，她和小宛都是小丫头，复杂的事她们也做不来，每天择择菜，烧烧火，偶尔洗点衣服，一天就过去了。
不过在厨房做事是有好处的，伙食是真的好。陈意这里叫的是小厨房，可每天经手的食材都是顶顶好的东西，再者，烹饪的手法也精妙，每顿十几二十道菜上去，连陈意这个经常在外应酬的现代人也觉得奢侈。
要知道，这饭菜可仅仅只是老太太一人用的。
而老太太吃不完的饭菜转一圈就回到小厨房，虽然好的都会被大人挑挑拣拣，但留下的东西，对于做了一阵子阿飘的陈意来说，算得上是佳肴了。
陈意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上厕所，没了身下的东西确实让他感觉十分怪异，裆下轻飘飘，光溜溜的总感觉有点漏风。
她时常还会觉得自己的老二还在，可回过神来，却又清楚地认识到，自己已经变成了个小女孩。
她心理上还是有些过不去，憋了许久，还是忍不住上了茅房。
她双腿叉得老开，生怕碰着点不该碰的东西，好容易纾解完，站起就想捞东西。却又捞了个空。
抑郁了一段时间后，陈意也渐渐接受了女孩的生理结构。
小宛最喜欢粘着陈意，就连晚上也要和陈意挤一张床。不同于陈意这种披着小孩壳子的成年人，真小孩小宛的精力仿若无限，成天缠着陈意陪她玩，时间短陈意还能好脾气哄着孩子，时间一长她也觉得烦了。
终于在某天傍晚，陈意压着性子，打算治一治这小孩，开始给她讲起了鬼故事。
天还没黑，天际泛着霞光，屋子里只有两人，陈意只是想吓吓她。
小宛正抓着陈意的头发给她编辫子，一下一下扯得陈意想嗷嗷叫。
"小宛别闹，我给你讲故事了。"陈意抓住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小手，说道。
这下小宛安静下来，放开折磨许久的陈意的头发，挨着陈意竖着耳朵，眼睛里满是期待。
陈意清了清嗓子，压低了嗓子开始讲起。
"很久很久以前，山里住着对夫妻……"
"哪个山？"小宛开口打断道。
"……不知道，就是山里。"
"夫妻……"
"是我们这里的人吗？"
"你要打断我就不讲了。"陈意故意板着小脸道。
小宛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，模样甚是可爱，陈意见状继续讲。
"这对夫妻生了两个女儿。但是有天夫妻俩要出门，让女儿关好门窗，不要说话，不然会被熊嘎婆抓走。"
小宛正想问熊嘎婆是什么，但想起陈意之前说的话，又把话憋了回去。
陈意心里暗笑。
"熊嘎婆吃人的，吃喜欢说话和调皮的小孩的嘴巴和手指……"边讲着，陈意嘴里还边模拟着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。
小宛挨紧了陈意，脸上有些害怕。
"小女儿因为不听话，一直不停地讲话，还不听姐姐的话，最后被熊嘎婆当豌豆一样一口一口地吃掉了。"
陈意对这个精简改良版的民间故事很满意。
小宛不知陷入了什么幻想中，眼神开始飘忽起来。
陈意悄悄伸手在她身后一拍，小宛尖叫一声，跑了出去。
陈意哈哈一笑，心里有股痒痒的情绪。
她前世看中妻子家世，为了能得到岳父的支持，接受了妻子丁克的要求，在站稳脚跟后也养了几个情人，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陈意也识趣，自己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，因而陈意到死之前都没有自己的孩子。
不过这段时间跟小宛相处，倒是给了他一种养女儿的恍惚感。
可让陈意没想到的是，小宛开始躲着她了。
小宛也不跟厨房的人说话，整天战战兢兢的，那模样是生怕有妖怪真的来吃她。
秦妈妈还以为她吃错了东西坏了嗓子，问了半天才晓得是陈意吓了她，知道缘由后还骂了陈意两句。
陈意只能又找了小宛跟她解释。
听了解释后，小宛才长嘘一口气，拍着小胸脯，半信半疑地问陈意自己是不是可以说话了。
"都是假的？"小宛问道。
"都是假的。"陈意肯定地回答。
结果小宛又抱住陈意的胳膊："我还要听故事。"
见陈意犹豫，小宛眼睛滴溜一转："你不跟我讲，我就给秦妈妈说你又吓我。"
陈意可并不想当个真的奶爸。
"不讲故事了，我给你弄个好玩的东西。"
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的很快，小宛被陈意口中好玩的东西给吸引了。
陈意从院子里扯了张草叶，将两边的头尾掐掉，把整张叶子细细卷起，卷成柱状，再将一端压扁，放进嘴里，稍稍送气，清脆尖利的声音就吹了出来。
这就是她小时候玩的哨子，她小时候可没有玩具，只能玩这些现有的东西。
小孩对于能叫唤的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。
"真好听！"小宛鼓掌。
陈意顺手讲口哨给了小宛，让她自己吹着玩。
"那是什么？"
不属于陈意两人的声音响起。
陈意拉着小宛的手四处张望一番，院子里就她们两个小孩，陈意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。
小宛倒是没注意，叼着哨子，鼓着腮用力地吹着，脸颊都有些泛红。
就在陈意以为是她的错觉时，两人的头顶上又传来了声音。
"我问你们那是什么？"
陈意抬头望去，她俩身边的树上竟坐着个小孩。
小孩着银红的衣裳，脸庞白净，眉眼清亮，一看就是金山银山养出的孩子，只是他神态间有股藏不住的戾气。
看他穿的衣服，陈意也知道这小孩身份不一般，但陈意只清楚小厨房里的人，他也鲜少听厨房里讲主人家的闲话，拿不住这小孩的来历。
瞧着小孩霸道的样子，估计难哄。
那小孩沉了眉眼，一副不高兴的样子，吭哧几下就下了树，朝着陈意两人处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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